《Window Water Baby Moving》 : 超越語言的界限,重塑視覺藝術

如果觀看原一男的《極私的エロス。恋歌1974》是一種視覺震憾,那麼美國前衛藝術及實驗性電影大師Stan Brakhage的創作就是仔細研究視覺的可塑性,他的作品把大量藝術形式與電影糅合,探索和重新定義視覺與傳統電影之間的界限,並且反覆思考人類對感知的理解限制。Brakhage 最著名的創作和研究概念就是「未受人為視角法則支配的眼睛」,他認為大多數人對於事物的認識均受到語言和傳統藝術規範所限制,他更主張以一種更原始、自由和直觀的方式來觀看和感知世界,從而探索事物的多樣性和無限性。

Imagine an eye unruled by man-made laws of perspective. And I unprejudiced by compositional logic and I which does not respond to the name of everything, but which must know each object encountered in life through an adventure of perception.
— Stan Brakhage

Interview video : Stan Brakhage Metaphors on Vision

《Window Water Baby Moving》

這是一部1959年的藝術短片,Brakhage以無聲電影效果配合柔美富詩意的影像,記錄了第一任妻子在在家中分娩的過程。這套作品不是以一種衝擊性的視覺呈現,更多的是透過他與妻子之間的親密、妻子在生產過程中的焦慮、痛苦與脆弱,以及懷孕過程中的真實性,以展現出一種情感的衝擊和生命的奇妙。而上述所提到他對視覺可塑性的研究同樣在這件作品中發揮得淋漓盡致,整套錄像以橙紅色的濾鏡貫穿,強調了生命和身體之間的流動、親密與脆弱;一系列的快速剪接和近鏡頭不但模糊了觀眾看畫面的清晰度,亦能更直接感受到他的情感;回憶片段與當下生產過程的影像交疊,同時反映和模糊了他們夫妻之間的關係。

前衛電影所面臨的話題禁忌

追溯到50年代之前,生育這個話題常被視為與性及血液主題相關,對社會與大眾而言是一種禁忌。 《Window Water Baby Moving》不但是 Brakhage 的首部嬰兒出生短片(他一共拍攝了五部),更是一套挑戰傳統電影限制,將分娩主題大膽地呈現於公眾面前的作品。同樣是有關在家中分娩的錄像作品,有別於原一男,Brakhage 更直接深討社會政治與生育之間的議題,以及強調女性在生產過程中所遭受的待遇。除了生育這個議題之外,50-60年代前衛電影藝術多比當時社會的刻板印象所扭曲,Brakhage 的作品顯然挑戰了傳統的偏見,並且強調日常生活中人類的真實情感和經歷,這種最直觀的感知與藝術表達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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