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eppenwolf》 值得一看嗎？ 視覺吸引卻內容空洞

香港亞洲電影節：聚焦哈薩克電影的獨特視角

今年香港亞洲電影節 (HKAFF)帶來一個尤其特別的系列，就是較為少人熟悉的哈薩克電影，選片涵蓋在蘇聯解體前後及近十年的電影，這些作品不但見證着歐美新浪潮如何影響當地電影藝術文化，更多的是透過電影視覺反映了哈薩克共和國由蘇聯解體後的迷惘狀態，及如何逐漸走向真正的獨立。

《Steppenwolf》 (《哈殺令》 )拋去大部份哈薩克電影關注的政治及文化的大議題，而是探討人性及社會的複雜性和黑暗面。電影將一個反烏托邦主義設定在一個架空時代的絕望、以暴易暴、具毁滅性的現代語境中，故此電影充滿荒謬、血辣、驚險及刺激的元素，呈現出一幕又一幕結合了暴力與美學的劇情式敘事。這種特性彰顯了導演一貫的風格，展現了天馬行空的想像力、黑色幽默以及精緻的攝影手法。

故事背景是一個紛亂、警民為敵、隨時隨地都可以引發襲擊、飽受蹂躪的荒野，敘述兒子失蹤的失語婦人 Tamara 和性格暴躁失控、追尋一位控制整個社會的神秘人物的前偵探 Brajyuk 兩個交織在一起的故事，並透過描繪尋找婦人兒子中途遭遇的各種暴力與衝突，營造出一個異國度，是一套結合劇情、西部片以及動作片的作品。

視覺盛宴下無法掩蓋的缺陷

雖然 Yerzhanov 的作品以出色的畫面構圖以及震撼的動作場面見稱，在《哈殺令》中他的確透過色彩的變化展現出荒蕪的景觀和淒涼的氛圍，成功營造出一個生動而殘酷的環境。然而，這些視覺與動作上的亮點卻無法掩蓋電影中角色塑造、劇情發展、議題探索等的重要元素。例如對於角色和異世界的背景、發展、特性和心理狀況的刻劃顯然是不完整的，整整102分鐘的影片卻讓觀眾對角色的真實面貌感到困惑，進而影響了劇情的發展及敘事的流暢性。

另外，角色個性變化單一變化，故事中尤其對於女主角的處理顯得格外乏力，Tamara 單向性地被描述為愚蠢、刻板、柔弱、過期的女性角色，這不禁讓人感到她成為了情感和肉體的出氣袋，幾乎沒有任何自主權，滲透出貶低女性形象的意味。即使從側面觀看，她的角色象徵在暴力和混亂下的無辜和無知，刻意讓觀眾思考這個角色的存在性，亦在最後一幕以Tamara 為「勝利者」的姿態為結，但並未有完整地連接之前的敘事，反而令整個故事顯得更加矛盾、不了了之及充滿缺陷，導致大減觀眾的投入度和吸引力。

風格鮮明卻意義缺失

儘管整部電影在風格上鮮明，卻在反烏托邦和虛無主義的表現上缺乏深度。單靠強烈的視覺風格無法充分塑造人性和社會的黑暗面，而作為電影背景核心的多項象徵意味卻未能提供有效的反思。在這樣的情況下，《哈殺令》在探索人性與社會的複雜性時，似乎無法達到其應有的深刻與富有意義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