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野草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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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沒有人會為一株野草走進一座山、一個花園;但你若看得足夠仔細認真,即便一株野草,亦不可謂不美。

 《野草》為本地獨立電影團隊「浪映画」出品、古本森執導的電影。電影拍攝於二零二三年暑假,每個周末,拍攝團隊便與三個小演員、一隻狗,穿梭長洲,平凡的民居、隱秘的景點;或山野、或海岸。沒有劇本,故事亦如野草,自有一股力量,教它長成自己的模樣。

 

沒有劇本不代表沒有主題或想法;或許正是想法夠清晰,才可以築起一個讓故事恁自生長蔓延的框架。「這是把快樂寫在臉上的時代」 —— 導演古本森六年前搬入長洲,看見長洲小孩在島嶼的橫街小巷嬉鬧跑嚷,讓他想起自己於屋邨長大的童年,那時候自由、率性、無拘束的生活,啟發他拍攝《野草》。

於我而言,《野草》這套電影的魅力,便是這份宛如小孩的率性、自然、純粹。這不止見於電影的主題及故事本身的平淡自然(偶有起伏的情節,亦非什麼戲劇衝突,不過是幾分童趣);亦是整個計劃「先拍攝,後眾籌」的創作方式,以及走進不同社區「流動放映」的模式。創作者沒有如坊間大部分的電影創作者,尋找補貼資助或投資者來拍攝;也沒有走傳統電影的放映路線,先投報影展或尋求商業發行。

 

就像回歸創作的根本 —— 我有故事想分享,邀請你過來欣賞 —— 如此簡單、純粹,就像小孩向朋友分享零食。

近年常有談及香港電影的困境,不論是票房壓力,還是創作空間。拍一部電影,動輒花費數百萬、上千萬,一二百萬已算極低成本。不僅資金籌措困難,還要面對各種有形無形的創作紅線。假如你有足夠的努力,再加上幸運,終於將電影拍出來,還要面對影展的得失、票房的成敗、輿論的冷熱......

 

—— 不不不,如果你掉進了上述思維,請觀看《野草》。

 

《野草》當然不是主流電影現有困境的答案;但它展現了某種珍貴的創作精神,可以作為困境中的一種啟示。

野草的堅韌,在於其根。大火燒過草地,只能燒掉地面之上的草莖,無法傷及深埋地下的成片根系,所以野草可以重新長出來。我們的根,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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